「自從月香死後文乃就一直不太穩定,我以為時間會沖淡哀傷,但是…」躺在病床上的男子抿緊嘴唇。
「她之前是偶戲團的團長,在嫁給我之後就離開了劇團,但還是很喜歡把玩那些牽線木偶。月香出生之後,文乃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為月香表演,後來也開始教月香操作人偶的方法…」
「出事那天,月香跟文乃約好了,放學後會回家表演偶戲給媽媽看,可是她卻…再也沒有回來了。」
「那千奈…」少年詢問。
「她就是月香最常把玩的人偶。月香死後,文乃常常抱著千奈流淚,甚至一整天不說一句話,我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對她有不好的影響,就和她商量要把千奈送去寺院。一開始她當然反對,但最後還是被我說服了。」那雙放在被單上的手慢慢攢緊:「本來以為這樣她就可以調整好心態,慢慢接受女兒已經去世的事實,沒想到…沒想到…沒想到千奈竟然回來了,無論送走幾次還是…」
男子的眼裡多了恐懼:「幾天前的深夜,我被腳步聲吵醒,發現隔壁的床位竟然空了,走出房門才看到文乃操縱著千奈,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,她那時的表情…」
「我試過了各種方法,還帶她去看心理醫生,但都沒有效果。一到深夜她就會起來遊蕩,叫她也沒反應,只會眼神空洞的叫著女兒的名字。後來我從朋友那裡聽說了你們公會,才想說權且試試…」
「之前沒有對你說實話,真是非常抱歉,還害你受傷了…」男子看著少年纏滿繃帶的手,語氣歉疚。
「沒關係。」夏樂搖搖頭,對男子露出安撫的笑。
「所以千奈到底是為什麼會…」男子遲疑地問。
「它身上原本就充滿您太太的悲傷和執念,再加上有人施加了一點靈力,兩相作用之下才會讓它有自己行動的能力,不過請放心,它已經被我淨化完畢並送回寺院去了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男子真誠的道謝,「說起來你也救了我一命,昨晚我想乾脆一把火把千奈燒了,沒想到文乃竟然會…」男子摸摸頸部的繃帶,滿臉苦澀。
「能幫上忙我覺得很高興,也希望江藤太太早日康復。」夏樂想起昨晚在安眠藥的效力下睡去的女主人。
「我已經暫時把她送去精神療養院了。」男子嚴肅的五官難得透出一絲溫柔:「我會陪在她身邊直到她康復為止。」
「那真是太好了。」夏樂點點頭。
他站起身準備離開,卻在踏出幾步之後回過身:「還有一件事,雖然你可能不相信…」
男子抬起頭,側耳聆聽。
「您女兒月香…」夏樂柔聲說:「她昨天晚上有回來。」
「真、真的嗎?」低沉的嗓音微微顫抖。
「是的。或許是查覺到您和您太太有危險吧,她很努力想幫忙喔!多虧了她,這次的事情才沒有產生更多遺憾。」夏樂看進江藤先生的雙眼,溫聲轉告小女孩消失前留下的話。
「她說,她很愛你們,希望你們能好好一起生活下去。還有,下次還想當你們的小孩…」
淚水滲入潔白的床單,小小的病房裡迴響著男子的嗚咽。
「是嗎…她真的這麼說嗎?」單手摀住臉的男子輕聲詢問。
「恩,她說,她很幸福喔…」
***
走出醫院時,夏樂腦海裡浮現的是自己醒來後站在床邊的小女孩。
那張童稚的臉上掛著一個可愛的微笑。
謝謝你,大哥哥…謝謝你…
「也謝謝妳,」夏樂伸手摸摸女孩的頭,露出溫柔的微笑:「對了,如果你有遇上我爸爸的話,幫我帶一句話吧!就說,我現在過得很好,請他不用擔心。還有…」夏樂湊近女孩耳邊。
「我真的很想他。」
「那千奈…」少年詢問。
「她就是月香最常把玩的人偶。月香死後,文乃常常抱著千奈流淚,甚至一整天不說一句話,我擔心再這樣下去會對她有不好的影響,就和她商量要把千奈送去寺院。一開始她當然反對,但最後還是被我說服了。」那雙放在被單上的手慢慢攢緊:「本來以為這樣她就可以調整好心態,慢慢接受女兒已經去世的事實,沒想到…沒想到…沒想到千奈竟然回來了,無論送走幾次還是…」
男子的眼裡多了恐懼:「幾天前的深夜,我被腳步聲吵醒,發現隔壁的床位竟然空了,走出房門才看到文乃操縱著千奈,正對著空氣自言自語,她那時的表情…」
「我試過了各種方法,還帶她去看心理醫生,但都沒有效果。一到深夜她就會起來遊蕩,叫她也沒反應,只會眼神空洞的叫著女兒的名字。後來我從朋友那裡聽說了你們公會,才想說權且試試…」
「之前沒有對你說實話,真是非常抱歉,還害你受傷了…」男子看著少年纏滿繃帶的手,語氣歉疚。
「沒關係。」夏樂搖搖頭,對男子露出安撫的笑。
「所以千奈到底是為什麼會…」男子遲疑地問。
「它身上原本就充滿您太太的悲傷和執念,再加上有人施加了一點靈力,兩相作用之下才會讓它有自己行動的能力,不過請放心,它已經被我淨化完畢並送回寺院去了。」
「謝謝你。」男子真誠的道謝,「說起來你也救了我一命,昨晚我想乾脆一把火把千奈燒了,沒想到文乃竟然會…」男子摸摸頸部的繃帶,滿臉苦澀。
「能幫上忙我覺得很高興,也希望江藤太太早日康復。」夏樂想起昨晚在安眠藥的效力下睡去的女主人。
「我已經暫時把她送去精神療養院了。」男子嚴肅的五官難得透出一絲溫柔:「我會陪在她身邊直到她康復為止。」
「那真是太好了。」夏樂點點頭。
他站起身準備離開,卻在踏出幾步之後回過身:「還有一件事,雖然你可能不相信…」
男子抬起頭,側耳聆聽。
「您女兒月香…」夏樂柔聲說:「她昨天晚上有回來。」
「真、真的嗎?」低沉的嗓音微微顫抖。
「是的。或許是查覺到您和您太太有危險吧,她很努力想幫忙喔!多虧了她,這次的事情才沒有產生更多遺憾。」夏樂看進江藤先生的雙眼,溫聲轉告小女孩消失前留下的話。
「她說,她很愛你們,希望你們能好好一起生活下去。還有,下次還想當你們的小孩…」
淚水滲入潔白的床單,小小的病房裡迴響著男子的嗚咽。
「是嗎…她真的這麼說嗎?」單手摀住臉的男子輕聲詢問。
「恩,她說,她很幸福喔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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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醫院時,夏樂腦海裡浮現的是自己醒來後站在床邊的小女孩。
那張童稚的臉上掛著一個可愛的微笑。
謝謝你,大哥哥…謝謝你…
「也謝謝妳,」夏樂伸手摸摸女孩的頭,露出溫柔的微笑:「對了,如果你有遇上我爸爸的話,幫我帶一句話吧!就說,我現在過得很好,請他不用擔心。還有…」夏樂湊近女孩耳邊。
「我真的很想他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