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琴聲在遙遠的地方迴響…是她!
我倏地睜眼,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,右手半舉在空中伸出手想抓住什麼。
琴聲還在持續,我顫抖著走向客廳,努力想忽略在耳際響動的心跳聲。
不對…不可能!她已經…
回過神來之後,我發現站在眼前的是一位閉著眼演奏的少年。
我想起來了,是叫…小松夏樂吧。
為什麼會認錯呢?我在心裡嘲笑自己。這種奢望,我不配擁有。
一曲終了,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開口。
「很好聽。」那音色讓我覺得很溫暖。
「謝謝誇獎!你的傷…」
又是那種擔憂的表情。這人是怎麼回事…
「沒有大礙。」我聳聳肩,無視傷口的痛楚和全身的疲憊感。
縱然虛弱也不能讓別人知道,隨便暴露弱點是愚蠢的舉動。
「那真是太好了!」
然而看著他臉上安心的表情,不知怎地我竟然覺得有些後悔說謊。
「關於你先前的問題…」我轉移話題,不去思考後悔是從何而來。
「如果你不想說的話,不說也沒關係的!」
他放下小提琴坐到了我的對面:「但我真的滿想知道你的名字的,不然都不知道怎麼稱呼,總不能叫你喂吧?」說完笑了笑。
名字?我不假思索地衝口說出:「夕鶇。」
話才剛出口,我就後悔了。
這是赤裸裸的欺瞞。明明知道唯一會這麼稱呼自己的人早已不存在了,還要狼狽的讓夕鶇存續嗎?難道我還在奢望著,只要有人…只要有人繼續用這個名字稱呼自己,就能改變什麼嗎?
「你叫夕鶇啊…」我看著名叫夏樂的少年從書櫃取下一本書,研究了一會兒後,指著一張圖片:「是這個吧?台灣紫嘯鶇。」
他是怎麼…
「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嗎?」夏樂咧嘴笑了笑:「我看過你的羽毛,是很漂亮的藍紫色,再加上你紅色的雙眼,要推測出來並不難呦!」說完視線回到書上。
「嗯…這上面寫著台灣特有種,所以你的故鄉在台灣囉?還寫著…紫嘯鶇聲音響亮清脆…住在溪流邊…別稱琉璃鳥?不錯,真不錯…。」邊說邊點頭,闔上書後開始往我身上不住打量。
我皺起眉。他的眼神是在盤算什麼?
我果斷起身朝著門口走去:「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,我也差不多該…」
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。
「等一下!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:「來當我的式神吧!!」
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,聽著那個急促的嗓音。
「不瞞你說,我現在正在尋找式神,感覺你唱歌一定很好聽,而且又住在溪流邊,跟水屬性的我應該會很和吧!非法入侵民宅什麼的我也不會在意的!我還可以、可以每天拉小提琴給你聽!拜託了!」
式神?我?
少得寸進尺了!一股怒氣湧上。你以為我不知道式神的意思嗎?想讓我把生命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類?說好聽一點是式神,實際上還不是只能聽命行事的奴僕!果然…到頭來他只是想利用我!!
「…我拒絕。」
「為什麼?雖然我才剛開始修鍊,可能不是很強…」話語聲還在繼續。
「不是你。是我。」我轉過身嚴肅地看著他:「麻煩,危險。」
「呃…你是指…你是想表達我會因為你惹上麻煩或招來危險?」
我點點頭,補上一句:「跟我扯上關係,不是好事。」
沒錯,就是這樣,害怕吧,死心吧…
我準備轉身離開。
「我不在意!」他用眼神攫住我:「有危險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!而且公會的大家也會幫忙的!」
我睜睜站在原地,任由話語聲將我淹沒。
為什麼要用那種表情說出這種話?
「何況在知道你會有危險的情況下,我更不可能眼睜睜看你離開!」
如此溫柔的堅定,簡直和她一模一樣…
「我會努力修鍊,成為我的式神吧!」
孱弱的人類,為什總是…
真的…可以嗎?
我感覺到自己灰燼般的心燃起了微弱的希望。
許久不曾出現的渴望開始湧現。
然而,伴隨渴望而來的是更大的恐懼。
在經過這麼多年後,我能保證自己不會重蹈覆轍嗎?
不,我不能。
如果這次也跟上次一樣…眼前的少年也會…
啊!不,不會一樣。
這次是式神,不是朋友,對吧?
這麼一來,在契約的束縛之下,我就不會…
「我…答應你。」
就讓我,自私一次吧!
回過神來之後,我發現站在眼前的是一位閉著眼演奏的少年。
我想起來了,是叫…小松夏樂吧。
為什麼會認錯呢?我在心裡嘲笑自己。這種奢望,我不配擁有。
一曲終了,我懷著複雜的心情開口。
「很好聽。」那音色讓我覺得很溫暖。
「謝謝誇獎!你的傷…」
又是那種擔憂的表情。這人是怎麼回事…
「沒有大礙。」我聳聳肩,無視傷口的痛楚和全身的疲憊感。
縱然虛弱也不能讓別人知道,隨便暴露弱點是愚蠢的舉動。
「那真是太好了!」
然而看著他臉上安心的表情,不知怎地我竟然覺得有些後悔說謊。
「關於你先前的問題…」我轉移話題,不去思考後悔是從何而來。
「如果你不想說的話,不說也沒關係的!」
他放下小提琴坐到了我的對面:「但我真的滿想知道你的名字的,不然都不知道怎麼稱呼,總不能叫你喂吧?」說完笑了笑。
名字?我不假思索地衝口說出:「夕鶇。」
話才剛出口,我就後悔了。
這是赤裸裸的欺瞞。明明知道唯一會這麼稱呼自己的人早已不存在了,還要狼狽的讓夕鶇存續嗎?難道我還在奢望著,只要有人…只要有人繼續用這個名字稱呼自己,就能改變什麼嗎?
「你叫夕鶇啊…」我看著名叫夏樂的少年從書櫃取下一本書,研究了一會兒後,指著一張圖片:「是這個吧?台灣紫嘯鶇。」
他是怎麼…
「你想問我為什麼會知道嗎?」夏樂咧嘴笑了笑:「我看過你的羽毛,是很漂亮的藍紫色,再加上你紅色的雙眼,要推測出來並不難呦!」說完視線回到書上。
「嗯…這上面寫著台灣特有種,所以你的故鄉在台灣囉?還寫著…紫嘯鶇聲音響亮清脆…住在溪流邊…別稱琉璃鳥?不錯,真不錯…。」邊說邊點頭,闔上書後開始往我身上不住打量。
我皺起眉。他的眼神是在盤算什麼?
我果斷起身朝著門口走去:「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,我也差不多該…」
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。
「等一下!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喊:「來當我的式神吧!!」
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,聽著那個急促的嗓音。
「不瞞你說,我現在正在尋找式神,感覺你唱歌一定很好聽,而且又住在溪流邊,跟水屬性的我應該會很和吧!非法入侵民宅什麼的我也不會在意的!我還可以、可以每天拉小提琴給你聽!拜託了!」
式神?我?
少得寸進尺了!一股怒氣湧上。你以為我不知道式神的意思嗎?想讓我把生命交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類?說好聽一點是式神,實際上還不是只能聽命行事的奴僕!果然…到頭來他只是想利用我!!
「…我拒絕。」
「為什麼?雖然我才剛開始修鍊,可能不是很強…」話語聲還在繼續。
「不是你。是我。」我轉過身嚴肅地看著他:「麻煩,危險。」
「呃…你是指…你是想表達我會因為你惹上麻煩或招來危險?」
我點點頭,補上一句:「跟我扯上關係,不是好事。」
沒錯,就是這樣,害怕吧,死心吧…
我準備轉身離開。
「我不在意!」他用眼神攫住我:「有危險的話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!而且公會的大家也會幫忙的!」
我睜睜站在原地,任由話語聲將我淹沒。
為什麼要用那種表情說出這種話?
「何況在知道你會有危險的情況下,我更不可能眼睜睜看你離開!」
如此溫柔的堅定,簡直和她一模一樣…
「我會努力修鍊,成為我的式神吧!」
孱弱的人類,為什總是…
真的…可以嗎?
我感覺到自己灰燼般的心燃起了微弱的希望。
許久不曾出現的渴望開始湧現。
然而,伴隨渴望而來的是更大的恐懼。
在經過這麼多年後,我能保證自己不會重蹈覆轍嗎?
不,我不能。
如果這次也跟上次一樣…眼前的少年也會…
啊!不,不會一樣。
這次是式神,不是朋友,對吧?
這麼一來,在契約的束縛之下,我就不會…
「我…答應你。」
就讓我,自私一次吧!